金秋十月，是收獲的季節(jié)。回家的路上，那沉甸甸的谷穗壓彎了禾苗場景仿佛還在昨日，一轉(zhuǎn)眼稻谷就收割了。一茬一茬的稻草根，孤零零的對抗著綿綿秋雨，給這個秋天增加了幾分蕭索。
回到老家，村子里也冷冷清清的。除了常住的老人、小孩，年輕人已經(jīng)很少看到了。兒時的玩伴，大都成了家，各自為了生活忙碌奔波著。相處近三十年的老鄰居，有的在城里買了房子，有的在其他地方新建房屋，原本老屋就這樣一間間的荒廢了，少了些生機(jī)，只有那綴滿了果子的柿子樹，還依稀殘留著我滿滿的回憶。串這家、逛那家，個子小夠不著柿子卻又垂涎欲滴的窘迫，在一大群孩子的歡笑聲中飄然而過……
每戶人家的老屋都有一塊空地，沒有樹木的遮擋，看起來單調(diào)了許多。“原來這里是堆放柴垛的地方。”一瞬間圓圓的柴垛形象在我腦海中勾勒出來，家里已經(jīng)許多年沒有柴垛了，只是自己不曾留意而已。稻草、玉米桿、麥桿原本每年都會收獲許多，這一堆，那一垛，各家柴垛大小不一，好像比賽似得，這柴垛的大小往往和家里的收成有關(guān)。每年望著嶄新的堆垛，看著父母的笑容，也是我開心的時刻。撿到樹上掉落的青澀柿子，我總會偷偷的放進(jìn)柴垛里，每天忍不住去看一眼，小小的柴垛，承載著我童年的快樂和期盼。
其實，柴垛和炊煙裊裊總是分不開的，那些年廚房的炊煙，就是母親無聲的召喚。每次炊煙升起的時候，我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。那會，母親最怕下雨的天氣，淋濕的柴火點不著，一看快要下雨就趕緊拾一部分柴火到屋里，其他的用塑料紙蓋起來。夏季的雨說下就下，多少次忙碌中她分不清雨水還是汗水。雨過天晴，這是柴火最易返潮的時候，滿屋子的煙氣，把人嗆得眼淚直流，這種煙熏火燎的感覺，沒有文人筆下的詩情畫意和鄉(xiāng)土情結(jié)，反而透著一種淡淡的苦澀，只有農(nóng)家做飯的人才能深切體會，或許只有那被煙熏地黑黝黝的墻壁才會感同身受吧。
如今，一方面由于環(huán)保政策的宣傳，青山綠水的概念深入人心；另一方面由于社會的快速發(fā)展，柴火漸漸地被天然氣、電等清潔能源取代了，廚房里亮堂堂的，變得干凈、美觀。不見炊煙只聞飯香的生活方式，悄然走進(jìn)了我們的生活，燒柴做飯逐漸地在退出歷史的舞臺。農(nóng)村房前屋后的柴垛也越來越少，直到消失.或許以后我們會懷念曾經(jīng)逝去的光陰，追憶那段走過的歲月，想起炊煙裊裊中的那縷溫馨……但是我堅信在沒有炊煙的日子里，往后的光景只會變得越來越好。（動力能源中心 侯俊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