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人要是心有所注,必定會在自己的愛好上矢志不渝,勞碌其身,比如營造一間屬于自己的書屋。書屋,難免讓人朝著雅致的方向去臆造另一組詞,書香。書的香與不香尚且不去考證,但香的原因大多是由于終日摩挲掌中而沾染了“人”的氣息。就如斑斕古樸的周彝商鼎在流通之后,人們稱之為“銅臭”一樣。沒有香何來臭,雖不是蘭薰桂馥,倒也令人神往注目。
一間書屋的營造大多是不易的。比如赤貧之家,饔飧不繼的境況已然讓人焦頭爛額,更別說關(guān)于書的諸多綺念。又如商賈富裕之家,終日盤桓于蠅頭小利,即使有一間像樣的書屋,也不過是霉菌的最佳棲息所在,抑或是借以驕人的資本。再如中等家境,一旦夫妻之間糾察于柴米油鹽,或許書架上的那些經(jīng)典墳籍立馬就可以成為兩人隨手可拾的扔擲“工具”。因此,最可能營造一間書屋的家庭倒屬那些興趣相投的家庭。比如夫妻雙方都從事教育職業(yè),即使不能終日埋頭持卷,也定會為“桃李”伏案操勞,那么對這個家庭的小孩子一定會有所熏陶,書架的那些庋藏必然不會遺落。
“丈夫擁萬卷書,何暇南面百城。”這應(yīng)該是讀書人比較狂的話。莫說萬卷,就算身處局促一隅,只要精研數(shù)冊已然很了不起了,這不過是對自身不達志的一種自嘲罷了。說到這,我忽然想起一件小事。小時候在看金庸先生著作時,常常想不明白慕容復(fù)為何身處天下武學(xué)所集的瑯?gòu)指5?,武力級別卻依然徘徊于中流水平,就算身有殘疾的段延慶也令其鎩羽落敗,還經(jīng)常受制于吐蕃國師鳩摩智。所以說,一個人的書屋藏書多少很可能和他具備的知識成反比。因此,書屋營造不必受大小限制,亦不可受藏書多少制約,只要按照自身愛好揀選一二,就必定能在自己所熟知的領(lǐng)域有所成就。
我有幸見過一個朋友的書屋營造。地方不過10平米,狹小的空間里書架很有限,架上擺放的書也不過寥寥,但每一本書都有書簽記載其名目,若你有機會翻攬,還會瞥見字里行間用鉛筆所做的標(biāo)注。這令我想起杜甫的那句“書簽藥裹封蛛網(wǎng)。”能細心如此,當(dāng)真令人神往。更重要的是,僅憑這10平米之資已令他受用不盡,3年前就被納入陜西省作家協(xié)會一員。(計量檢驗中心 楊凱)